纪疏雨和爸爸的忘年交朋友,告白了三次。
第一次,十八岁的她带着情书去告白,薄斯迎低头看了一眼,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其撕碎踩在脚下,声音冷得像冰:“纪疏雨,你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吗?”
第二次,二十二岁的她带着自己设计的戒指去表白,说她到了法定结婚年龄,也分得清什么是喜欢,薄斯迎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很久,依旧冷淡地推开她的手:“我不会喜欢你。”
第三次,二十四岁的她意外发现了薄斯迎也喜欢她的证据,他的密室挂满了她的照片,日记里字字句句是无法宣泄对她的欲望,她心跳如雷,再次鼓起勇气去找他,却被喝醉酒的薄斯迎按在身下,春风一夜。
两个月后,纪疏雨发现自己怀孕了,正准备告诉他时,他却带回来一个未婚妻。
“我和月汐马上就要结婚了,从今以后,她就是你小婶。”
纪疏雨怔在原地,声音发抖,“为什么?”
他冷淡地扫了她一眼,语气凉薄:“我中药那天要了她的第一次,得负责。”
纪疏雨浑身发冷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“那天是我!”
他嗤笑一声,眼神冰冷:“纪疏雨,你为了和我在一起,连这种谎都编得出来?”
“我怎么可能碰你!”
说完,他让人把她关进了禁闭室,不顾她的哭喊,整整三天。
被放出来后,她脸色苍白,终于彻底死心了。
她拨通了顾远洲的电话,那个跟她求婚了无数次的男人。
“顾远洲,我可以嫁给你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随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:
“好。”
顿了顿,她又轻声说:“但我怀孕了,有凝血障碍,不能打胎。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,最后只说了一句:“没关系,我接受。”
然后他告诉她,顾氏集团所有产业都将迁移到国外,他会去国外定居,两周后处理好一切便带她去国外结婚。
她答应了。
挂断电话后,房门突然被人推开。
薄斯迎站在门口,眼神阴沉地盯着她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
“什么结婚?”
纪疏雨抬起头,看着薄斯迎冷峻的眉眼,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。
那年她十岁,第一次见到他。
他站在父亲的书房里,西装笔挺,眉眼如刀,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冷光,像一尊不可攀附的神像,遥远得不可触碰。
十二岁那年,父母飞机失事,她被送进孤儿院。
在她最绝望的那个雨夜,他出现了。
他替她撑伞,带她回家,陪她处理父母的丧事。
从那天起,他成了她名义上的“叔叔”。
他知道她怕黑,就在整个别墅都装上了夜视灯,遇到雷雨天就寸步不离陪在她身边。
他知道她喜欢花花草草,就把院子里的景观树全部移栽,亲自为她种下满园春色。
她在学校被人欺负,他就入股千万资金,让学校把所有霸凌她的学生开除……
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。
可当她一次次表白,他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。
现在,他站在她面前,眼神冰冷地质问她:“你是不是又在想办法破坏我和月汐的婚礼?”
“我说过不喜欢你,我们也不可能。”
“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懂事?"
她看着他,忽然笑了。
不喜欢吗?
那为什么他喝醉时,会抱着她一遍遍喊“宝宝”?
为什么他的所有密码都是她的生日?
为什么他的办公室、卧室,甚至手机壁纸,都是他们的合照?
她手里握着他爱她的所有证据,可看着他冰冷的眼神,她突然觉得,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。
薄斯迎见她沉默,以为她终于认清了现实,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。
他抬手整了整领带,语气缓和了几分:“走吧,去参加订婚宴。”
宴会厅内灯火辉煌,香槟塔折射出璀璨的光芒。
夏月汐一见到薄斯迎就亲昵地挽上他的手臂,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笑得甜蜜。
纪疏雨站在角落,看着薄斯迎为夏月汐挡下一杯又一杯酒,听着他向宾客们描述他们的婚礼计划,心口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凌迟。
许是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,薄斯迎特意走过来,把手机交给了她。
“月汐很看重仪式感,你拿着手机拍下等会儿的订婚仪式,我们要在婚礼上播放。”
纪疏雨嗯了一声,颤着手接走了手机。
镜头里,薄斯迎单膝跪地,为夏月汐戴上钻戒。
在众人的起哄声中,他们深情拥吻。
透过取景框,纪疏雨的眼泪无声滑落,砸在手机屏幕上。
她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回过神来。
直到仪式结束,夏月汐红着脸走过来想要拿走手机,看看拍下的画面。
可她刚伸出手,意外突然发生。
不知是谁撞到了香槟塔,数百只水晶杯轰然倒塌。
纪疏雨抬头,正好看见薄斯迎朝她飞奔而来的身影。
“疏雨!!”
她的心跳漏了一拍,可就在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的一瞬间,他猛地顿住脚步,随后一把拉住身旁的夏月汐,护着她躲到了安全的地方。
玻璃碎片如雨点般砸下,纪疏雨来不及躲避,锋利的碎片划过她的手臂、脸颊。
最痛的是腹部传来的一阵剧痛,她低头看见鲜血顺着小腿流下,染红了地毯。
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,她听见薄斯迎惊慌的呼喊、
也不知过了多久,纪疏雨迷迷糊糊睁开眼,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“医生,她怎么样了?”
医生扶了扶眼眶,语气分外严肃。
“伤的不重,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刚满两个月,以后要多加注意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