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里捧着“贺礼”，沉甸甸的。不是金子，是我三年的青春。李莉穿着婚纱，
笑得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灿烂。真好，站得越高，才摔得越狠。司仪喊了我的名字，
让我上台说几句祝福。所有人都看着我，等着听一个“前男友”的卑微祝福。
他们猜中了开头，但猜不中结局。第一章：一句话，天塌了那天阳光不错，
透过写字楼的玻璃窗洒在我键盘上，暖洋洋的。我正琢磨着一段代码怎么优化，手机响了，
是李莉。她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兴奋：“小杨，晚上我闺蜜生日，在‘云顶’会所，
你过来接我呗，顺便把单买了。”我心里一暖，她又在朋友面前给我挣面子了。
我笑着说：“好嘞，没问题。你先玩着，我加完班就过去。”“云顶”会所，我知道，
人均消费四位数的地方。但我没犹豫，李莉开心最重要。这三年来，她想要什么，我给什么。
她说想住在离她公司近的高档小区，我二话不说，每个月一万二的房租，我付。
她说朋友都用最新款的手机、背名牌包，我眼睛不眨一下，
转账记录里全是“宝宝买包包”、“老婆换手机”。我一个程序员，工资不低，
但几乎没给自己买过什么像样的东西，钱全都花在了她身上。我觉得值，
因为我们是奔着结婚去的。她带我见过她爸妈，她爸妈对我挺满意，说我老实、靠谱。她说，
等她过了28岁生日，我们就订婚。我掐着时间，提前半小时到了“云顶”。
门口的服务生都认识我了，笑着打招呼：“杨哥，又来接莉莉姐啊？”我笑着点点头，
心里挺自豪。我没给她打电话，想给她个惊喜。轻手轻脚地走到她们包厢门口，门虚掩着，
里面传来阵阵笑声。我刚想推门，就听到我最熟悉的声音。是李莉。“莉莉，
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啊，每次都让他来买单。”一个闺蜜羡慕地说。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，
正准备推门进去。可李莉接下来说的话，像一盆冰水，从我头顶浇到了脚后跟，
把我冻在了原地。她咯咯地笑着，声音清脆，却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疏离和炫耀：“哎呀，
你们别误会。张伟，你可别吃醋啊。”张伟？谁是张伟？我脑子“嗡”的一下。
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来，带着笑意：“我吃什么醋？我就是好奇，
你这个‘随叫随到’的朋友，到底是什么来头？”“他呀？”李莉的语气轻飘飘的，
像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，“他就是小杨，人特别好，对我特别好，我们是……嗯，
关系比较好的朋友。”朋友。就这两个字，像两根烧红的钢针，狠狠扎进了我的耳朵里，
扎进了我的心里。我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。我站在门口，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，
却怎么也用不上一丝力气。透过门缝，我看到了里面的场景。李莉，我爱了三年的李莉，
正小鸟依人地靠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。那个男人，应该就是张伟，长得高大帅气，
手腕上戴着一块我叫不出牌子但一看就很贵的手表。他的手，正搂着李莉的腰。而李莉，
仰着头，看着他，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、真正的爱慕和崇拜。她身边的闺蜜们，
都用一种心照不宣的眼神看着他们，那种眼神我读懂了，那是对一对真正情侣的祝福和调侃。
而我，那个即将赶来为他们这场“友情”聚会买单的“好朋友”，像个傻子一样，站在门外。
我的心，在那一瞬间，没有疼，没有愤怒，而是瞬间变得冰冷，像掉进了冰窟窿。原来，
我三年的掏心掏肺，我倾尽所有的付出，我以为的爱情和未来，在她的世界里，
仅仅是一句“关系比较好的朋友”。那个叫张伟的男人捏了捏她的脸，宠溺地说：“你呀，
就是心太软。这种朋友，该断就要断干净，免得我误会。”李莉娇嗔地捶了他一下，
声音甜得发腻：“哎呀，知道了啦。他人真的挺好的，就是有点……嗯，太老实了。
这不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他说清楚嘛。”没找到合适的机会？
我们上周还在规划五一去哪里旅行，她还抱着我说“小杨你真好，以后我们结婚了，
你肯定是个好老公”。我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她刚才的话，回放着她看那个男人的眼神。
我突然就全明白了。什么叫“舔狗”？我现在就是标准答案。我就是一个自动提款机，
一个随叫随到的司机，一个她向新欢炫耀自己魅力的工具人。我没有冲进去质问，
也没有哭喊。那一刻，我冷静得可怕。我默默地收回手，转身，一步一步地，
走出了“云顶”会所。外面的冷风一吹，我打了个哆嗦，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。我没有回家，
而是打车去了公司。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，只有我的电脑屏幕亮着。我坐下来，没有写代码，
而是打开了手机银行、支付宝和微信。我点开转账记录，一笔一笔地往回翻。三年前，
我们刚在一起。“520，转给你，爱你宝贝。”“1314，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。
”两年前，她说房租贵，想换个好点的房子。“12000，宝宝的房租，
以后就是我们的家。”——那房子，我一个月住不了两天。“38000，给你买的包，
你背着真好看。”一年前，她说她爸妈催我们结婚了。“50000，给叔叔阿姨的过节费，
一点心意。”“20000，莉莉的生日礼物，永远爱你。”一笔一笔，一条一条。
那些曾经让我感到幸福和满足的备注，现在看来，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，
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。“朋友”。好一个朋友。我掏出烟，手抖得厉害，点了好几次才点着。
烟雾缭ITO我，我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，笑了。哭什么？闹什么？有什么用？
去质问她，她只会说一句“我们本来就只是朋友，是你自己误会了”，
然后和她的张伟双宿双飞，留下我一个笑话。不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。我，小杨，
一个老实的程序员，平时最擅长的就是跟逻辑和数据打交道。我的世界里，1=1，0=0，
错了就是错了，就要修正。现在，我的人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BUG，这个BUG的名字，
叫李莉。我深吸一口烟，吐出的烟雾仿佛也带着一股冰冷的决心。朋友之间，账要算清楚。
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，打开了电脑上的Excel表格，新建了一个文件。文件名，
我命名为：《友情投资回报分析报告》。然后，我开始一笔一笔地，把这三年的转账记录，
输入进去。金额、日期、用途、备注……我做得比我写过的任何一个项目都要认真，
都要仔细。这个夜晚，很长。但我的脑子，无比清醒。这不是结束，这是战争的开始。而我，
要用她最看不起的、我的“老实”和“逻辑”，给她上一堂最深刻的，
关于“朋友”和“金钱”的法律课。第二章：我的武器，是法律接下来的一个星期，
我活得像个机器人。白天，我在公司写代码，处理需求，和产品经理扯皮，
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。同事还开玩笑：“小杨，最近这么拼，准备攒钱娶媳妇儿啊？
”我笑了笑，没说话。是啊，我在攒钱，不过不是为了娶她，而是为了告她。
李莉给我打过几个电话，发过几条微信。“小杨，你那天怎么没来啊？害我跟闺蜜解释半天。
”“你生气啦？对不起嘛，我那天喝了点酒，说话没过脑子。”“你再不理我，
我可就真生气了！”我一条都没回。我怕我一开口，就忍不住骂出来，
那我的计划就全泡汤了。我只是默默地把她的聊天记录也截了图，
尤其是那些提到“结婚”、“我们家”、“未来”的字眼，单独存进一个文件夹，
命名为“承诺”。到了晚上，我的世界就只剩下电脑屏幕。那份Excel表格，
被我越做越详细。
我把每一笔钱都分了类：房租、日常开销、礼物、旅游、给家人的红包……每一笔大额转账，
我都把当时的前后聊天记录截出来，和转账截图拼在一起，做成一个PDF文件。“宝宝，
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，一万二。”下面就是我转账12000的截图，
备注是：“我们家的房租”。“亲爱的，我闺蜜都换了最新款的手机，我也想要。
”下面就是我转账10999的截图，备注是：“给老婆换手机”。“我妈说，
想让我们五一回去一趟，商量一下订婚的事。”下面就是我转账20000的截图，
备注是：“给未来丈母娘的订婚礼金”。整理这些东西的过程，
就像是亲手把自己身上的伤疤一层层揭开，再撒上一把盐。每整理一笔，心就被刺痛一次。
那些曾经的甜蜜，全都变成了证据。那些我以为的情话，全都变成了她精心设计的圈套。
我发现，她真的很高明。她很少直接说“你给我买”，而是用各种方式暗示、引导，
让我“心甘情愿”地把钱花出去。她会营造一种我们即将结婚、共同生活的假象，
让我觉得我的所有投入，都是在为我们的未来添砖加瓦。一个星期后，
我看着最终的统计数字，手脚冰凉。三年，我为她花了，整整87万。
这几乎是我这几年所有的积蓄。我爸妈还在老家住着旧房子，我跟他们说我在大城市打拼，
存钱买房，让他们别担心。可他们不知道，我存的钱，
都用来给一个“朋友”构筑她奢华的生活了。我把所有的文件，打印了出来。厚厚的一摞，
像一本毕业论文。我拿着这本“论文”，请了半天假，去找了一个律师。是我在网上找的，
专门打这种情感经济纠纷官司的，一个姓张的女律师，看起来很干练。
张律师的办公室很整洁，她听我简单说明来意后，表情很平静。
估计是见多了这种痴男怨女的故事。“杨先生，一般来说，恋爱期间的赠予，
尤其是像520、1314这种小额的、表达爱意的，很难要回来。
法律上会认定为无偿赠予。”她开门见山。我点点头，把那厚厚一摞A4纸，推到了她面前。
“张律师，您先看看这些。”张律师扶了扶眼镜，有些意外地接了过去。
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着，表情慢慢地从平静，变成了惊讶，最后变成了一种……兴奋。
她看得非常仔细，
过：“‘我们家的房租’、‘老婆换手机’、‘给未来丈母娘的订婚礼金’……”她抬起头，
眼睛里放着光：“杨先生，你真是……让我刮目相看。
你比我接触过的大多数当事人都冷静、理智。这些证据，太完美了！
”我苦笑了一下：“被逼出来的。”“不，这是你的专业素养。”张律师说，
“你用程序员的逻辑，整理出了一份无懈可击的证据链。你看，”她指着一份文件，
“这笔五万块的转账，你前面附上了你们的聊天记录，她说她父母同意你们的婚事，
让你表示一下。你转账后，她说了‘谢谢老公，我爸妈很开心，说你懂事’。
这就不是简单的赠予了，这是以结婚为目的的附条件的赠予！”“附条件的赠予？
”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。“对。”张律师解释道，“简单来说，我给你钱，
是希望你能嫁给我。现在你不嫁给我了，这个条件没有达成，
那么我有权利要求你把钱还给我。尤其是像房租、大额的购物款项，
这些已经超出了情侣间日常消费的范畴，更像是为了共同生活而进行的投入。
现在共同生活的基础不存在了，这些投入也应该进行清算。”她的话，像一道光，
照亮了我心里所有的黑暗和不甘。“那……我有多少把握能赢？”我紧张地问。
张律师合上文件，胸有成竹地看着我：“杨先生，如果这些证据都属实，我不敢说百分之百，
但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是有的。那87万里，至少有60到70万，我们可以主张返还。法律，
保护的是财产，不是感情。她用感情当幌子来索取你的财产，那我们就可以撕开这层幌子，
只谈财产。”我感觉胸口的一块大石头，终于落地了。“那我们现在就起诉她？
”我有些迫不及待。“别急。”张律师摆了摆手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，“直接起诉，
太便宜她了。只是让她还钱，达不到最好的效果。”“那您的意思是？
”“我们要选一个最好的时机，给她一个‘惊喜’。”张律师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，
“她不是说你们是朋友吗？她不是有了新欢吗？像她这种女人，最看重的是什么？是面子，
是她的社交圈，是她在新欢及其家人面前的完美形象。我们就要在她最风光、最得意的时候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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